自然而然顺其自然是儒家思想的表述吗 黄帝四七一五年|岁在||腊月初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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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四七一五年 | 岁在丁酉 | 腊月初十戊午日▽

西历2018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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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思想及其文明意义》

文 |谢扬举

老子(约前571一约前477年)是春秋末期思想家,道家创始人,中国哲学思想的真正开山者。他最大的贡献是创立了一套道论哲学体系,其最高范畴是“道”,道的本质则是“自然”。

道家是先秦活跃的学派,以后作为学派的道家实际上不存在了,但是道家的思想因素一直在延伸发展,播及今天的中国和世界,对中国各个时期的思想文化、科技医学、文学艺术、道德宗教等产生了深刻、持久而广泛的影响;也受到全世界广泛关注。

老子的“道”论

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老子姓姓李名耳,字聘,里籍是“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今河南鹿邑和安徽涡阳一带)。他曾任东周守藏室史官,也称征藏史,职责是管理文献档案。老子和孔子有过交往,孔子曾向他请教礼学。后免职告老还乡。

春秋乱世老子目睹天下无道,对周王朝统治失去信心,遂出周隐居,西游于秦。出关时应关长尹喜的要求著述五千余言,“言道德之意”,分上下两篇,分为81章,后世称为《道德经》,亦称《老子》。旧时研习老子思想,学者多用王弼注本,道士多用河上公本。

最近40余年的考古发现显示:该书很早就有多种版本流传,如:1973年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汉初帛书《老子》甲、乙本,德经在前,道经在后;1993年郭店一号楚墓(战国中期偏晚下葬)残篇竹简《老子》甲、乙、内三篇。

老子自白说“行不言之教”。司马迁说他“隐君子也”,以“自隐无名为务“。身处春秋季世之中,老子思想亦新亦旧,但总体是一位有创造性的大思想家,其创造就是“道”论。

“道论”指的是老子以道为最高范畴的思想体系。“道”见于金文,本指人们所行的道路(《散氏盘铭文》);“道”还表示言说。当然,在老子之前,“道”字已有抽象用法例如:用“有道”、“无道”评论社会政治状态;另有“天道”(或“天之道”)、“人道(或“人之道”)的用法。但哲学意义上的“道”是老子首创的,通行本《老子》中道字出现74次。

老子以“道”为世界本原,其道论的主要内容包括:

一、道是世界的根本。

《老子》第二十五章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日大’”。“道”是自足的、永恒的、不变的、运动不息的,不是概念。“大”相当于“大全”,谓其无所不包、有普遍性。

道不是空无,“其中有象……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第二十一章)老子又说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第五十章),“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第三十四章),即道是终极本源和原理,具有本体性意义。

因为它是本体,所以“无名”(第四十一章、三十二章),不可名状,不能拿别的事物或者概念解释它。老子又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第三十七章),可见道是最消极的也是最积极的。

二、道生天生地生万物。

老子从万物本源、过程、模式等几个方面探讨万物生成原理,奠定了中国最早的宇宙论。他认为道是世界总源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第六章)“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第五十二章)谷神、玄牝都喻指“道”,道是世界万物的母体,是源源不断的生命元。道产生万物的具体过程如何?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生、三生万物。万物负阴面抱阳,冲气以为和。”(第四十二章即:混沌形成气,气分化为阴阳,阴阳聚敛成天地,天地孕育万物。万物如何具体化？

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第五十一章)“德畜之”指从道那里获得生机、秉性;“物形之”指物质化、质料化;“势成之”,指通过某种动力、形式获得定型。事物的存在离不开本质的统一性。

关于万物生成,老子还有一个重要表述,即“得”,“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万物得一以生”,道生成万物也是万物自身运转、循环无已的过程,所谓“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第十六章)。

三、道法自然。

道是形式,自然是内容。“自然”五见于《老子》,老子首次将其用作哲学概念。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第二十五章)这抑制了超自然的路向,也斩断了人类任意妄为的路向,给中国文化做了初始“定义”。

老子的自然侧重内在性质,不以外在关系为内涵;自然是“自然而然”,是事物存在的常态,所谓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第十六章),“常”字是正常、常态、恒常的意思,体现了老子对反常和妄作的否定;自然是和人为、有为相对而言的;自然高于超自然的“帝”(第四章“象帝之先”);自然反对外在目的论,“天道无亲”(第七十九章);“自然”反对主宰、占有、外界干扰,他说:“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第五十一章)

理解老子的道要防止二种误解:一是将自然等同于今天所说的自然事物,老子的自然“是自然对象的本质而不是自然对象;二是以为道仅是客观规律。道是终极原因有本体性、辩证性,和具体规律不一样。

老子富有辩证思维。他将矛盾作为思维单元带入认识过程。他说“正言若反”(第七十八章),即正确的言论听起来好像与常识或俗见相反,“若反”的表达差不多是《老子》每一章的特点。道最简单,也最复杂,辩证性属于其固有内涵。

(一)《老子》发现了一系列自然或思维中的辩证环节,创制数十对辩证法范畴,论及许多相反相成的命题如:有无、无为无不为、动静、柔弱刚强、美恶、祸福、损益、古今、取与、进退等老子认为对立的方面存在双向转化的可能,且转化没有止境。例如他说:“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形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恒也。”(第二章,帛书本)。

(二)物极必反和循环运动。老子说“反者道之动”(第四十章),意思是:整个世界和思维总法则都有辩证性。关于道的运动,他说:“(道)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第二十五章),道的运动中始终包含着逝(往)、远、反几个辩证环节。

(三)有名和无名的辩证关系。老子提出了无名论,说“道常无名”(第三章)道隐无名”(第四十一章);又说:“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第一章),“恒名”相当于“无名”,“可名”属于“有名”。“可道”和“恒道”也存在类似关系。老子提醒人们要辩证地看待概念与范畴,不能因“名”而忽视自然的“实”。

(四)道是有、无的统一。道本身为什么有辩证性?这涉及有无关系。《庄子》说,关尹、老子“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常字相当于道,而无、有是其组成和动力,太一是统一属性。

在老子看来,事物的状态或者变化的趋势才是实在,世界以及任何事物不是简单、静止的,也不是单方面的或有”或“无”,毋宁说,任何事物都是由“有”和“无”两种相反的因素、动力和可能性组成,因此事物不可能是静止不变的。道也是这样,不偏向“有”,也不偏向“无”而是有无的统一。

“贵柔”的人生哲理

《淮南子·缪称训》说“老子学商容,见舌而知守柔矣,”《吕氏春秋·不二》说老聃贵柔”,可见柔弱是老子思想的一个精髓。他说:“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第七十六章)“天下之至柔(指水),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第四十三章)。

他总结出几条普遍的规律,即:“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第五十二章);“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第四十章);“柔弱胜刚强”(三十六章)。老子的柔弱包括柔、弱、静、退、后、不争、有道、文明、拙朴等,而刚强包括刚、强、动、进、先、争、谦、暴力、野蛮、任智等。

老子柔弱的人生原理,是其辩证的道论在人生问题上的推广和运用。柔弱的提倡也与老子对春秋战国历史趋势的把握有关。当时天下刚暴无道、恃强欺弱、争战不息比比皆是。《老子》书中有几种运用柔弱原则的典型示例。

一、拙朴。智慧的锋芒是严厉的,老子是“智者”,他认为道决定智,智的使用不能违背道,有为的人任智临愚是危险的。由此,他主张人要反思自己,韬光养晦,称“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第二十四章)。

真正的智者,大智若愚,虚静无为,和光同尘,他说:“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第十五章);“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第五十八章);“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第二十章)。智者处世,“知其雄,守其雌…知其荣,守其辱……知其白,守其黑(第二十八章)。这些人弃我取的态度是对浊世的超越,是辩证的智慧。

二、以退为进,后发制人。柔弱也是一种高明的谋略,即:应而不发、和而不唱后发制人,在其“三宝”中就包含“不敢为天下先”(第六十七章);他引兵家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第六十九章)。后发制人可以用作欲擒故纵的谋略克敌制胜,老子说“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第三十六章)不承认老子有柔弱的谋略是不客观的,以为老子思想是阴谋之学的评价也忽视了老子哲学遵道贵德的本意。

三,为而不争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夫唯不争,故无尤”(第八章)大意是:至善像水性一样,水柔弱处下,兼利万物而不争功,与道的性质接近。水可喻“不争”,因为不争,所以能远离怨愤。反对“争”主张“不争”,二者合起来构成他的争于道德而不争于俗思俗利的理论。他说“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第二十二章)

大意为:不自我标榜和炫耀才能高明,不是已非人才能光大个人见解,不自吹自擂才能守住功劳,不自我矜持才是好领导,所以自己不争,天下人反而都争不过他。老子认为不争之德可以比拟天道天功,所谓“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第六十八章)

“不争之德”,堪与天道类比,是历史和社会行为的最高准则。《老子》全书最后一句说:“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这句话颇能反映老子对“争”的实际看法,表明他重视的是合乎道的规则的行为。这样的规范,能使弱小的不灭亡且变得强盛,使强盛的能够更持久。

老子的伦理和政治思想

一、老子的伦理思想

许多人认为,老子和道家不重伦理,甚至是反道德的。这是曲解老子和道家。今天的“道德”一词由道家的术语“道”和“德”合成而来,这不是偶然的。实际上老子是中国古代伦理哲学的开山者在老子那里,形而上的“道”同时也是其伦理学理论的初始原则。老子伦理学可以称为一种“道德形而上学”。

《第五十一章》说:“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和德存在一般与特殊、母子、体用、本末等多重关系。“德”本意为“得”,指的是从“道”那里分享道性,成就个体本性而使之得以实现。就人而言,“德”是其本质或德性,蕴含有独立价值和实质义务。一且拿掉“道”,势必会动摇老子道德理论的根。

道家被称为“为己之学”,指的是其强调道德自觉。“自”的词组在《老子》一书中屡屡出现,比如“自是”“自正”“自化”“自知”“自朴”等,它们反映了《老子》全书贯穿有很强的主体意识。

老子恰当地肯定了人在宇宙中的地位,他说:“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第二十五章,据范应元《老子道德经古本集注》校正)。老子强调道德认识或思维能力。老子说“自知曰明”(第三十三意),“自知”即自己认识自己。

老子说:“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第十九章)这是在批判圣智仁义被滥用,实质是批判空洞名教。只有克服了伦理思想中名教的异化,人们才能回归质朴的人性。

老子说:“(天下)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第二章)。这么说非但不是否定善,反而是为了达到更本质的善。他的意思一是教人辩证地看待善恶关系,二是反对欺世盗名的伪善,强调道德的实行。他憧憬的是“上善若水”(第八章)。

老子首次区别了知性和德性。孔子初步区分了“仁”和“智”。到张载明确地划分开闻见之知”与“德性之知”。不过,第一个对道德和知识的特性进行界分的是老子。他极力否定以智代德。据考证,“人心之危,道心之微”是《老子》逸文。

在老子道德思想的结构中确实存在着对道心(无为)和人心(有为)的划分。老子说:“绝圣弃智。”(第十九章);“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矣。”(第四十八章)这样的论述正是老子伦理思想的深刻性所在。

老子的三宝之一是“慈”。他称颂说:“大道汜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自然而然顺其自然是儒家思想的表述吗 黄帝四七一五年|岁在||腊月初十日，功成而不名有。衣养万物面不为主,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第三十四章)大道是崇高伟大的,自始至终像尽责的母亲一样,永远无私地顾、拥抱着万物,但是它生长万物而不占有万物,厚生载物并不索取万物的回报,蓄养万物而不倚仗功劳,导引万物而不主宰万物。

大道是这样的,圣人或统治者也应该是这样的,统治者应该时刻以生民的性命和幸福为自己的天职。老子的慈是无条件的义务,他说:“人之不善,何弃之有?”(第六十二章)这就是说,对那些不善的人,怎么忍心弃之不顾呢?

他要求慈爱面前一视同仁,“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第四十九章)慈爱是超越的大爱,这与儒家有差等的仁爱观形成对照。老子说:“大小多少,报怨以德。”(第六十三章)意思是:大怨化小,多怨化少,受到怨恨都以德相报。

老子的“道”具有普遍性、至上性和包容性,是对人类中心观的超越,显然包罗自然生态及其法则在内。在老子的世界观中,人没有突出的至上价值或优越地位,万物各有其固有的价值,它们组成了价值多样和平等的共同体。老子讲“玄德”、“无为”,发明整体性和深层性的道德律;“无为”的理念,是要人类遵循自然而自律。老子讲反朴归真,合乎生态人性论的健康端点。

二、老子的政治思想

老子主张以道治理天下,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第六十章)意思是:治理大国就像烹小鱼一样,不去鳞,不去肠不翻炒,否则鱼就烂了。与礼治、德治、仁政、贤能政治、刑政、神权政治不同,道家主张道治。

道治,即以道治国,高于神权和圣人政治,这就与超自然之路划清了界限，也堵死了用圣智过度干扰的模式。老子说,“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第十四章),“道恒无名,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第三十七章),“执大象,天下往”(第三十五章),道治的实质是依据最根本、最普遍的原理。道是社会认知、价值和信念的基础,如果没有根本的道,则社会认知和价值系统将陷入混乱无据。

老子的理想政治是无为而无不为的政治。他说:“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面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第十七章)在最理想的社会,统治者只是象征而已,人民不受干扰,以至于可以忽视统治者的存在。无为而无不为是贯穿《老子》通篇的纲领。

老子要求统治者恪守“无为”,让人民自治,统治者有功也没资格居傲,“故圣人云:我无为自然而然顺其自然是儒家思想的表述吗自然而然顺其自然是儒家思想的表述吗自然而然顺其自然是儒家思想的表述吗，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第五十七章)。

老子认为,统治者“有为”是政治的万恶之源,“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不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不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第七十五章)。这样的控诉具有时代意义。《老子)中反复出现关于民的论述,民是政治之本,而不是统治阶级的财产、工具或奴隶,统治者的功劳属于“民”和“道。

老子主张不以智治国,说:“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第六十章)“非以明民,将以愚之。”(第六十五章)老子的非智、愚民，其“愚”不是愚昧而是保持拙朴和自在状态。老子反对强权和精英政治,要求治理因民之需而顺其自然。他已经认识到政府能力的有限性

老子的理想社会是:“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邦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第八十章)

该章是对春秋末期社会形势的极端反动,历来受到众家批驳。其实该章反映出老子对所谓黄金社会的自然状态的向往,老子看出了文明的演进中存在异化。当然,他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但应该承认老子政治思想提出了深刻的问题,即如何在文明进化中防止人性异化,保持淳朴,不失平等、安宁、和平?

老子思想的世界性影响

《道德经》在世界上产生了巨大影响,隋代传入日本,唐代传入韩国,玄奘与成玄英曾将该书译成梵文输入印度,明清传入西方。目前有外文译本达1100种,涉及30个语种,语种之多仅次于《圣经》。20世纪以来老子思想的积极影响越来越显著,成了世界思想创新的源头之一。

老子的“无为而治”思想,影响了西方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启发了哈耶克(A.von F. Hayek,1899-1992)。“自由放任”正出自他们对老子的解读,它是从中国传到法国,再从法国传到全世界的。“法国经济学家魁奈最先吸取了老子的“无为”思想,第一个把“无为”译成“自由放任”,并创立了依赖自然法则的重农经济学。

哈耶克是197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是20世纪最重要的自由主义理论家,被尊为当代自由经济的鼻祖,哈耶克也激励推崇来自重农学派的自然秩序思想,哈耶将老子奉为“思想教父”,而哈耶克自己认为道德经中“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两句话,是对自发秩序理论最经典的描述。

1966年9月,哈耶克在东京作《自由主义社会秩序诸原则》的演讲,谈到自发秩序理论时,激动地反问:“难道这一切不正是《老子》第57章的一句：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吗?”从这里,可以看出老子的为“无为思想对哈耶克的影响是多么的大,对海德格尔( ,1889-1976年)的影响。

1946年夏,海德格尔与萧师毅用德文合译《老子》共8章。晚年他说:“对于我,与那些相对于我们来说是东方世界的思想家们进行对话是一桩一再显得紧迫的事情”。老庄思想对海德格尔有启发,他说“道”能“为一切开出道路之道域”,又说:“一切都是道”。对怀特海( N. ,1861-1947年)的影响。

他认为西方近代机械论哲学已经过时,取而代之的将是有机论哲学。有机自然观更多地考虑生物学、生命、生成过程、自然过程的模式,将复现自然的真正意义和价值。

据贺麟回忆:“他说,他的著作里面就含蕴有中国哲学里极其美妙的天道( order)观念”;在《过程与实在》中,怀氏写下了“我的有机体哲学的总的立场,似乎多少更接近于印度人或中国人的某些思想线索”。

对人本心理学的影响。人本主义心理学创始人,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 ,1908-1970年)晚年致力于开创“超越心理学”。他的“需要层次论”把人的需要分为多个层次,而最高满足叫“高峰体验”。高峰体验的的要义是整体论和超越。

所谓整体论,是“倾向终极整体的状态,即倾向整个宇宙,倾向全部实在,以一种统一方式看的实在”。所谓超越,“指的是人类意识最高而又最广泛或整体的水平,超越是作为的而不是作为手段发挥作用并和一个人自己、和有重要关系的他人、和一般人、和大自然、以及和宇宙发生关系”。超越是专一入神、是忘我、是回归自然。马斯洛书中多次把它叫做“道家的态度”、“道家的方式”。

对环境哲学和未来生态文明的影响。老子思想受到西方环境哲学界广泛青睐。《天网》的作者马希尔( Peter ))说:“生态思维首次清晰的表达在大约前6世纪出现于古代中国”;“道家提供了最深奥、雄辩的、空前详尽的自然哲学和生态感知的第一灵感”;“道家持整体宇宙观,因为认识到多样性统一的生态原理”。

深层生态学创立人奈斯( Ame Naess,1912-2009)直接受到老庄道家思想的影响。其理论包含生态自我论奈斯直言:“我称作‘大我’( the Self)的,中国人把它称为‘道”。

李约瑟( ,1900-1995年)研究中国科学思想时一再发现道家的价值。他认为,中国文化中如果没有道家,就像大树烂掉了根。他曾经这样写道:“从儒家的观点看来,他们未免不负责任,但提倡天道自然的哲学家,可以说衷心地感到(虽在冥冥中觉得很对,但绝不能用语言完全表达出来),要入世必先出世,欲治理人类社会,必先超越人类社会,而对自然宇宙有一高深的认识和了解,否则即使有儒家教世的热忱也是枉然。”

老子的“自然”之学有助于人类摆脱天人分裂的困境;老子的道哲学的范畴和方法可以丰富世界哲学;老子的辩证有机思想有助于人类走出机械论;老子的虚静方法论对心身调节和精神健康有启迪;老子的无为哲学有助于人类实现普遍自律;老子的超越哲学有助于人类克服自我中心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

可以展望,老子思想将成为增进中华民族文化自信和价值观自信的重要源头,同时对世界的影响会更加深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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