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僧官系统的世俗化:从机构建制到任官模式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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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官系统,虽以僧治僧,但其从机构建制到任官模式、管理方式,都带有明显的世俗化色彩,僧官机构实则实行世俗衙门化管理,与俗官所不同者,则是以僧为官,而其实际工作流程,则与世俗官僚机构模式无异。实际上是照搬世俗官僚系统模式。因此,在执行过程中,不可避免走向世俗化。佛教自传入中土,在长期发展中,结合原有戒律与中国实际,已形成一套较完整成熟戒律和奖惩办法,但作为其僧尼管理者的僧官,虽身为出家之人,但其职权,却为世俗之用,己成为世俗官僚系统的部分,欲以“僧”之身份求超脱世外,淡然清修,已是不能,必须履行世俗“官”之权责,许多时候都在经意或不经意间卷入世俗官场纷争,有力保僧流本色急流勇退者;有借此成功获取政治资本者,有事败而遭惩戒者,有行事谨慎、却无辜而被牵连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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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时期僧官人才的悲剧

洪武时期佛家管理思想,朱元璋特别注重僧官人选的素质,多由当时名僧大德中挑选,并亲自召见。因此,明初期的中央僧官,多为闻名当时的高僧大德,具有较高的个人品行和专业素养。但明代僧官制度却一直为治史者所批判。

明代僧官制度,从根源上看,本身便是至高的世俗政权操控佛教的产物,设置僧官的目的,便是借助这种工具对佛教进行符合世俗统治的改造和管理。因此,僧官处身其中,不免为俗务所累,很难心无旁骛地进行清修参悟。即便如此,这些名僧亦以自身所修,处世理事。比较突出的,便是他们行使自身职权探究僧官系统的世俗化:从机构建制到任官模式的演变,推荐了一批当时的佛教人才,于净化佛教风气,有着一定的积极意义。且对统治者而言,他们的学识涵养名望,作为政府代表,更可为僧侣做出良好示范表率。

可以说,这批佛教界优秀人才,被吸纳至政权中,对辅佐朱元瑋发起的规整佛教、利用佛教阴翔王度、劝化民众,选拔僧侶人才等,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朱元璋又是一位性情多疑、喜怒无常的君王,在其制造的思想文化高压的环境中,也由此造成许多僧官的悲惨结局。

僧录司首任右善世宗溯禅师,早年学法元代名僧笑隐大訴,元末明初住古杭上天竺寺,说法受欢迎度不下其师笑隐,名闻当时。洪武时,受命住持天界寺,颇受皇帝恩遇。“上临幸。赐膳无虚日。每和其诗。称为励翁。”后受命继觉原禅师往西域求法,历时五年,至暗首而还朝,僧录司建立后,授右善世。朱元璋拔儒僧入仕,“因命育发。將授以儒职,宗湖“再辞求免,愿终释门”,由此继续以僧人身份任职。但如此一来,“留京既久。朝臣党立。间有嫉之者。”宗勸谨慎持重,很大程度认识到留京可能遭疑被遗,于是主动求辞,得允,居凤阳棱峰,洪武十九年再次召还天界,二十三年讫老离京,途中于江浦石佛寺示寂,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是:“苦!”。由此,也隐约可见一心清修参禅的宗勑,在难以预料仕途中所受的思想和精神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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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宗湖相比,首任左觉义来复就没如此幸运了。

来复,早年从南楚越禅师学法,曾住持慈溪定水院,洪武时,因其品德和专业素养而得朱元瑋青睐,被封为“十大高僧”之一,授左觉义,备受恩遇,为诗文亦名闻当时,颇得朱元璋青睐。但熟料最后却是因诗招祸,仅仅因为在谢恩诗中有“金盘苏合来殊域”、“自惭无德颂陶唐”之句,便令性情多疑的朱元璋大怒,朱元璋认为“殊”拆开便作“歹”、“朱”,此僧实际是在暗中骂他这个“朱”姓皇帝是“无德”的“歹徒”。于是,借故指他为“胡(惟庸)党”,且“吟诗含讽”,便将这位七十三岁高龄的老僧逮捕斩首。

与来复命运相似者,还有首任右讲经守仁禅师。守仁聪慧博学,诗书亦闻名当时。洪武年间,朱元璋召其入京,授右讲经,后又升右善世。但与来复一样,也因诗而遭难。时南粤进贡翡翠,一守仁有感而題詩:“见说炎州进翠衣。网罗—日遍东西。羽毛亦足为身累。那得秋林静处飞。”朱元瑋见诗大怒:“汝不欲仕我,谓我法网密耶?”守仁几乎不免。

虽说僧官依附于世俗政权,自身掌握的实际权力十分有限,但许多时候,僧官素质的高低,依然对事僧众务处理、对上司的决断,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朱元璋在政治思想领域的高压政策,大肆迫害僧官,使自己费尽心思精挑细选、苦心孤诣组织经营的僧务管理优秀团队损失惨重。其后,虽然思想文化领域的高压状态缓解,僧官中依然存在优秀的人才,但其整体素质,再难与洪武时期相提并论。而且,随着政局的日渐败坏,官场的日渐堕落,僧官也更加倾心谋求世俗的现实利益,沾染上了世俗官场的不良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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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以后僧官几则典型事例

永乐时期,有几位僧官值得关注,一是受靖难牵连而遭囚禁十多年的溥洽,一是以靖难首功而得高官厚禄、却处事谨慎的道衍,一是以通译进身、受帝恩宠而以权谋私的张答里麻。

港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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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洽法师,入仕前,曾于会饶州普济寺典宾客,显示出卓越的组织才能,“其仪矩从容秩然。聚林老宿多推服。以为难能。,,在精研佛典之外,又通儒书,“凡诸经籍。精粗小大之义。靡不贯串。而旁通儒书。间以馀力为诗文。多有造诣。”洪武时,住苏州北禅,“时宗门耆硕。如九舉声公。启宗佑公。咸共嗟赏。谓吴中法席第一。”朱元璋闻其名,召授僧录司右讲经,后进左善世。朱棣靖难登基后,闻溥洽为建文帝主录僧,为之设药师忏,又为之削发,便找个借口,令锦衣卫将其拘捕入狱,囚禁长达十五年。直至道衍临终,为其求情,放得获释。

道衍

道衍禅师之闻名史册,多与其助燕王朱棣起兵夺取政权有关。在此之前,道衍就己在佛教、文学等领域具有一定名声,他早年亦曾事道士席应真学道,“得其阴阳术数之学。”他不但参修佛学,而且书画并佳,结识当时不少江南名士。道衍“喜好诗文,少与高启、杨孟载为莫逆交,朝之绪绅如宋濂、苏伯銜辈,皆奖重之。”由此可见,道衍与其他许多高僧隐居修行的处世态度不同,而是积极入世,以文交友,其人际交往能力极强,与文坛、政坛人物皆有密切交往,由此名声渐显,成为入仕的重要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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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洪武时,拔通儒书僧入仕,于礼部考试,道衍本可借此入仕为官,但他辞而不受,仅受僧服之赐。他的决定,并非说明他对入世不感兴趣,一心一意清修参佛,而是他对当时入仕风险有着比较准确的评估。朱元璋虽广招天下贤士,以高官厚禄待之,但其多疑之心和残酷手段,制造了思想文化专制的高压环境,使许多士人惨遭厄运。道衍的好友高启于洪武七年被腰斩;好友徐贲于洪武十三年被处死;好友张羽于洪武十八年遭流放岭南,后投龙江而死;好友宋濂虽躲过一劫,但后来也遭全家流放。

其他文臣武将遭朱元璋迫害者更是不胜枚举,这使道衍对明初政治和思想文化环境有比较明晰的认识,若贸然入仕,则很可能成为高压政治和思想专制的牺牲品。于是他效法元初刘秉忠,待时而发。就在自京返回途中,道衍途经北固山,赋诗怀古:“谯橹年来战血干,烟花犹自半凋残。五州山近朝云乱,万岁楼空夜月寒。江水无潮通铁瓷,野田有路到金坛。萧梁帝业今何在?北固青青客倦看。”诗中慨然问鼎帝业,足见道衍入世情结之深。

至马皇后病逝,朱元境为表怀念,选拔有道高僧侍奉诸子,辅弼诸王诵经祈福,道衍的同行好友,当时任僧录司左善世的宗湖推荐他辅弼燕王朱棣,道衍得以真正入世参政,并发挥其卓越的谋划指挥才能,成为朱棣“靖难之役”的主要功臣,“论功以为第一。”因此,宗湖的推荐,使道衍获得施展政治才能的机会,而道衍的智谋功劳,相机而发,则成为其获得高官厚禄的直接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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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登基后,鉴于道衍的功绩,即任命其为中央僧司最高长官一一僧录司左善世,成为全国僧侶的官方最高首领。但朱棣觉得这个六品职位并不足以显示道衍的功劳,于是,又拜道衍为资善大夫,进太子少师。道衍由此成为朱棣极为器重的臣僚,朱棣曾建议其还俗,以便更好地享用世俗髙官厚禄,但被道衍拒绝。作为僧人,凭借对广泛的人际关系、审时度势的能力、个人智谋,终以入世参政之功而至此政治高位,道衍可谓明代独一无二者。

但得高官厚禄后的道衍,反而愈加小心谨慎。这与他作为军事谋臣,助燕王起兵、运筹帷幄、机智大胆的风格形成了鲜明对照。这与他经历世事颇多,对朱元璋父子的处事风格相当了解有关。朱棣从靖难至夺位登基,在展现其雄才大略、英明果敢的同时,也展现出其性格中残忍暴戾的一面。登基后的朱棣,对待不同见解之臣僚,其暴虐程度实不亚其父朱元璋。

此时的道衍,作为僧人,己达到位极人臣的程度,既深登高位,已不能如洪武时期那般轻松辞官避祸,或许他一直以来渴望的入仕愿望实现,难以遽然舍弃,但深鉴君心难测,而对机会的把握也是务实本质,小心翼翼,不轻易冒险。唯恐触怒君王,大祸立至。所以,其处世之道。

道衍临终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为被朱棣关押十多年的僧人溥洽求情。可以大胆推测,之前道衍曾不止一次考虑过此事,但因难以捉摸皇帝意图,于是权衡利弊,不敢贸然行事。笔者认为,这种推测还是说得过去的。

张答里麻

张答里麻,西宁僧人。史书称他“通译书得进”,又因“机警善应对”颇得帝意。得补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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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我们我们不妨大胆联系推测一下,永乐时期,因开疆拓土,与西北、西南地区的交通发达,贡使络绎不绝。为接待来使,精通番语和强辩口才的人才,便成为接待番地使者、宣扬大明国威的绝佳人选。于是,朱棣便相中张答里麻,任命为僧官,专门负责接待贡使。而张答里麻恃宠而骄,利用自身这些优势,自我抬高,欺瞒贡使,攫取非法利益:史书记载:“凡番僧朝贡者,必先之答里麻所,然后达于上,或有除授费予看、皆谓由己致之。又冒请护持度牒。拘留国师等诘印图书。招纳逋逃为僧。交通西番。侵夺各寺院山园田地。其父显。凭藉势焰,擅作威福,西宁之人倾意张氏,如不知有朝廷者。”而皇帝的宠信、无上的皇权则成为他倚赖的后盾。终被告发,与其父一起磔于市,家产籍没。

道成

僧官生涯历经四朝,洪武时期,应僧录司之选,任青州都纲。朱元璋闻其名,升授其为僧录司右讲经,负责考试天下僧人佛家管理思想,三十年,命住持天界寺,道成辞以不会佛法,朱元璋赐诗,强留之。朱棣即位后,道成以僧录司官员身份,作为使者,出使日本,“宣示朝廷恩威。阐扬佛祖宗旨。”。永乐二年返回,因比较出色地完成使命,遂升授左善世,并奉命于钟山修设大会,开坛讲法。深得宠隆。但就在此时,尚在东宫的仁宗听人言,对道成不满。即位后,即将他艇谪海南。宣宗即位后,又将其召还,再封左善世,掌僧录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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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宦海沉浮的道成,想必己是厌倦了官场,或想摆脱这种命运难测的仕途人生,不久便入疏辞官,请求返回南京天界寺西庵,得到批准,最后得以善终。由此亦可见,宣宗对僧界人才的渴望和珍惜留用,已远不及太祖。但从另一方面说,政治形势和官场风云变幻,却又非这些几无主动权、却又耻于攀附权贵的佛家弟子能预测,道成曾引《礼记》之言曰:“王言如丝,其出如论。”趁仕途得意之时,选择急流勇退,远离政治角逐,对他们而言,也许是更现实更安全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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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宣德至英宗天顺时期,几起僧官滥用职权的违法行为及其引发的连锁反应亦值得关注:

继晓

继晓,江夏僧,其于佛学修为,目前所见资料,皆无考。但其擅长旁门之术,则是史书共识。《明宪宗实录》称“邪术”,《明史》称“秘术”,《名山藏典誤記》称“淫术”,总之,是与正常佛学修为无关的旁门之术,又得以攀附内廷太监梁芳,二人具体结识经过,无法考证,据《古今图书集成》引《名山藏典谟记》,“始以淫术欺诳楚府。事败,走匿京师。缘梁芳等。”可以肯定的是,二者都是深谱宪宗之心者,于是一拍即合,继续经其引荐,为当时沉溺各种秘术方术的宪宗所知,宪宗对此类“人才”的政策是“兼收并蓄”,只要有令自己满意的旁门方术等,不论其之前职务,不依成规则例,一出己之所好,随意任官,诏下即行,形成了被为政、治史者所调病的“传奉制度”。据《明宪宗实录》记载:

时僧道官传奉浸盛,左道邪术之人荐至京师,吏部尚书尹受等无旬日不赴左顺门候接传奉。每得旨,则次日依例于御前补奏。后内官亦自讳其烦,密请令勿复补奏。至废易旧制,而不恤云。

这段文字生动描绘了当时传奉任官的情景,“无旬日”、“讳其烦”等字眼更是巧妙道出了当时传奉任官之泛滥。

继晓便是以秘术、经引荐、得传奉而挤身仕途,授僧录司左觉义。继晓担任僧官后,投帝所好,“日诱帝为佛事,建大永昌寺于西市,逼徙民居数百家,费国帯数十万。”而宪宗非但不以为意,反而许多时候对继晓的奏议几乎言听计从,继晓奏请旌表出身娼家女的母亲朱氏孝行,礼部奏请按例,由有司具奏本部,行风宪官核实,方可旌表。但宪宗下诏:“不必勘核,其即行之。”此举与传奉任官如出一辙。不久,宪宗故技重施,再次传奉升授继晓为左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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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中从不乏深受传统儒家理学思想影响、对佛教与俗民相争的现象深恶痛绝,甚至以此坚决排佛。在他们看来,继晓大张旗鼓的所作所为,蒙骗帝王,勾结内官,扰民费财探究僧官系统的世俗化:从机构建制到任官模式的演变,无论哪项。皆于国于民囊害无穷。于是,继晓便成为众矢之的,员外郎林俊奏请斩梁芳、继晓以谢天下,却因此被下锦衣卫狱。但继晓知已引起公愤,迫于压力,始谋后路,于是乞归养母,得到准许,但依旧供职。“又乞空名度牒五百道,亦许之。”由此得以暂时脱身。成化二十一年,因星变,朝臣趁机再次发难,此次的“天人感应”加之群臣的肯奏,终使宪宗有所反思,对群臣奏议亦多不再强硬驳回。继晓遂被革罢为民。监察御史汪奎又论继晓所请空度事宜,言“江南富僧一牒可售数十百两,当此凶荒之年佛家管理思想,留赈饥民不犹愈于继晓一人用乎?”由此也可看出,当时江南度牒买卖的流行。

汪奎请求追度牒,斩继晓以谢天下,又无下文。至孝宗即位,清理前朝弊政,继晓终未逃脱追宄,再遭科臣弹劾,弃市。

继晓等肆意弄权的僧官,为史家所调病,除其任职期间的种种劣迹外,还与其出身和晋升途径有关。

明代选官,多途并举,儒臣极重正途,而继晓则是通过与内廷宦官勾结,依附权贵,并以秘术或邪术获得宪宗信任而步入仕途。又通过非正常流程渠道的传奉途径,得以晋升,是以皇权破坏现行体制而得,在多数儒臣看来,根源并非皇权独裁,更意识不到要推翻这种独裁体制(即便偶尔有此觉悟和意识者,身处如此体制下,也多会选择缄口不言),而是这些毒瘤影响了皇权肌体正常运转,所以,清除这些毒瘤,保障皇权重新有效运转,成为他们奋斗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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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通过这些途径进入官场者,多不学无术,媚上欺下之辈,如其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倒也可很大程度保全自身。而继晓等借助皇权庇护,大肆弄权,终致朝野愤然,被强大的世俗化儒教政治所吞噬。

总结

综上所述,明代僧官制度自创立伊始,因与世俗政治体制紧密相连,便使僧官再难独善其身,一心修行。不同的政治环境,不同的处世之道,造成了他们各自独特的宦海生涯。而就明代政治而言,虽然专制集权统治使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儒臣士大夫集团,亦为左右政治的重要力量。某些僧官所依赖的皇权,又常因帝王个人偏好,而呈现出阶段性、不稳定性,而以儒家思想治国理政的儒臣士大夫集团,其整体政治和宗教观念则呈现更加延续、稳定的状态。

因此,某些僧官虽借助皇权保得一时荣宠富贵,但若帝王驾崩或个人好恶改变,他们便失去了依赖的靠山,成为众矢之的,被强大的儒教所吞没。因此,帝王好恶虽能令僧官获得一时政治荣耀和显贵,但在实际政治生活中,儒教的统治地位始终根深蒂固、无法撼动,佛教、道教等皆远远不及。这些僧官的经历,也成为明代世俗政治、宗教地位和佛教管理状况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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