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道教研究的拓荒者——王明追“思”⑥

道家道教研究的拓荒者——王明追“思”⑥

道教研究的先驱——王明道教思想研究

【哲学家追求“思考”⑥】

作者：陈霞、闫一琴（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博士后研究员）

王明（1911—1992），字泽成，字九思，国内外著名的道教学者，中国道教研究的先驱。近代以来的中国，新中国成立后，历任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兼任研究所学术秘书，中国哲学研究所研究员社会科学院中国哲学史研究室主任，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国哲学史学会副会长，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概括地说，王明对道教研究做出了如下突出贡献：一是以深厚的文学功底，组织研究了《太平经》、《抱朴子内》等几部重要的道教经典。如五能子，尤其是太平经和保朴子，分别是早期道教的重要经典和魏晋不朽的道教；在此基础上，他对一系列道教经典的思想原理进行了深入研究，是较早研究道教与中国传统文化关系的学者之一。这些研究创造了现代道家； ，影响和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同行和学生，学生培养了一批批的学生，使他发起的道教和道教学术研究在当代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

思考深度学习：王明的学术探索之路

王明1941年至1949年在中央研究院学习和工作，他的学术重点是对重要道教经典的诠释。 1949年进入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1950年被派往中国人民大学系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和中国共产党历史。回到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后，他还参加了艾思奇教授的辩证唯物主义课。这种改造旧思想、接受新思想、适应新环境的思想思想转变，对王明以后的学术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与那个时代的学者一样，他的学术观点具有明显的时代特征，读者从他那个时代的文章中不难发现这一点。 1979年后，乱象得到了整理，学术研究逐渐走上正轨，思想也更加开放。他的研究从哲学史扩展到了文化史，他的思想被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王明一生经历了很多波折，但并不影响他的学业追求。在北京大学和西南联大读书时，他广泛涉足文学、历史和哲学等领域。这些院校丰富的学术滋养，加上他勤奋的学习和良好的思维，为他日后的学术发展和独立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驰骋于广阔的文化领域后，他将研究重点放在道教和道教上，这成为他一生中陪伴他一生的学术兴趣。早在1939年，他就在唐永彤先生的指导下学习道藏。 1941年在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至1949年发表多篇关于道教的重要研究论文。 1949年进入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后，研究还涉及中国造纸。 1957年调入中科院哲学所后，得以继续自己喜爱的道教研究，发表了重要的道教研究著作。此外，还参与了中国哲学史研究室主办的《中国哲学史选材》的工作。以及近代部哲学史。

路上的蓝线：克服一切障碍，整理道经

在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工作期间，王明阅读了大量的道教书籍，他的研究“走的是历史语言学的道路”。其后，先后在《史玉书集》等报刊上陆续发表《周易经考》、《老子江官张句考》等刊物。 、《太平经经》、《黄廷经》、《论》、《生命论》、《论人民》、《论报》、《论老子与道教》A部分的造假》、《论曹操》等文章。俄罗斯汉学家谢尔盖·菲洛诺夫将这些研究描述为“精辟的文本分析”。下面将介绍其中最重要的四项，奠定了王明在道教研究领域的重要学术地位。

《道藏》是一部规模宏大的道家经典及相关书籍收藏，5485卷，512封信。从唐初就开始编纂，至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馆内收藏了大量的道教经典、论着、礼法、戒律、符箓、咒语、公关山志、仙记、道教传记等，以及数百名士人遗失的部分著作。是珍贵的收藏品。但直到1911年刘士培在《国粹志》上发表《读道录》之前，一直没有人对这个系列进行过研究。由于道藏中的许多经典既无作者也无年代，真实性参差不齐，章节残缺混乱，几乎无法入手。在无人可依的时候，王明凭借深厚的历史文献学知识、娴熟的释经考证和敏锐的学术眼光，才开始梳理道教经典。

清代董德宁曾提到：“道教古人有“道”、“神通”、“黄庭”。王明还认为，《道德经》为玄教经的鼻祖，分两部。《神通》讲外丹，《黄庭》讲内丹，经典，它非常珍贵。”于是他从最重要的三部道家经典入手，一一验证。 《老子合上公章局》是《道德经》的重要注解本。有很多争议。王明在仔细查阅史料和原著的基础上，完成了《老子河上公记》的考证。在弄清老子和尚公主的书写时间（东汉）和作者（汉人伪沱和尚公）的基础上，他发现从西汉到三国的老派经历了三个变化。东汉中叶至东汉末年道家道教研究的拓荒者——王明追“思”⑥，黄老被用作长生之术，主要控制身体和自然。三是三国时期，老人不治国、治天下、治身。争论。 《老子河上公章局》标志着哲学道教向宗教道教的过渡，是道教形成时期的重要文献。

《周易参通奇》被誉为“丹经之祖”，其说法中夹杂着天文历法。朱熹评价“难读”，字里行间多用隐喻，“让人难以理解”。前人也对其写作的地位产生了怀疑。张新成的《伪书通考》甚至将《陈通奇》列为假书。王明是近代以来最早研究《周易参通启》的学者之一。屈燕飞认为，近代学过《周易神通启》的人可分为“科学派”和“思想派”两大类。王明是“学派”的开创者。他的论文和论点在研究和研究上严谨严谨，影响很大。时至今日，他仍然受到各种研究人员的重视。在严格考证的基础上，他首先对“周易残通气”的问题作出了解决。在此基础上，他考察了汉代的学术变迁，指出魏伯阳以《易经》理解其他经典，坚持《易经》、《易威》和黄老的自然之道，旨在培养和服务伟大的丹。而已。有别于汉人学“易”来推祸、预卜吉凶，《陈通启》开创了以“易”为丹药的先河，对后世内外丹药产生了重大影响。学校。

又一经典《黄庭经》内外分《玉山水经》。从晋代到宋代，有很多人阅读、评论和研究《黄庭经》，几乎形成了对黄庭的研究。但是，这本书的出处和作者并没有准确的记载。有人说当时苦帝降世，有人说太上道宇辰君写了《黄庭内章》，都是不可置信的，都是宗教神话。王明从《魏氏传》查其出处，认为“黄庭思想，魏晋时期，越来越盛行，僧人，或有秘藏七字韵黄庭草，妻得之，细研之。，成定本，写之；或为道士口授，夫人所录，详解”，指出“ 《皇庭经》与老子无关，与魏夫人有关。关于成书的时间，他指出，魏晋时期，《黄庭经》已经有密藏。九年左右。 《黄庭经》是内丹派养生保健书籍。它将早期道家书籍中的脏腑理论扩展为五脏五腑之神，乃至全身八神与二十四谛。内修的重要经典。他的这些研究成果以前从未发表过，为近现代道教研究做出了开创性的成果。

在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期间，王明还研究了另一部重要的早期道家经典《太平天国经》。 《太平经》分甲、乙、丙、丁、吴、吉、庚、辛、任、桂，各十七卷，全书共170卷。内容复杂且独立。各派教义均受此书影响，被学界誉为“道教第一经”。但《太平经》流传至近代，已失传大半。仅存唐代《正统道经》五十七卷和《太平经朝》简本。王明通过校对残本《太平经》、《太平经超》等27处引文，通过添加“更正”、“补充”、“附件”和“存在”，还原了残缺的太平经。十卷原貌于1960年在中华书局以“太平精和派”的名义出版，再版增加了敦煌出土文献的相关内容。王明在总结晚年的学术经验和教训时认为，太平精和派的编纂方法“比较客观、深思熟虑，可以彻底打消一些同志把原文搞乱的顾虑。”似乎是一种令人向往的体验。”道教著作《太平经》的年表是道教史研究中最关键的成果，为研究道教史和道教思想提供了重要的历史依据。这是开创性的杰作，是开创现代道教的标志性成就。自诞生之日起，就得到了学者们的充分肯定。第一版引起了国内外学界的高度关注，得到了广泛的重视和好评。日本学者吉冈吉冈说：“本书在印刷现存道藏版《太平经》全文的同时，还收集了各种文献中引用的剩余遗失文本，并精心修改和分割全文。”被称为难以阅读。王明的校本句阅读虽然还有问题，但作为一个指标还是很有用的。王的书一经出版，就为《太平经》的研究者提供了方便的参考。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荷兰汉学家马恩斯对王明的著作给予了高度评价道家道教研究的拓荒者——王明追“思”⑥，他说：“王明不仅在《太平天经》中加入了西洋标点符号，还更正了他在15世纪撰写《道藏》的时间。他还从各种古籍和百科全书中搜集资料来完善太平天经，还填写了一些宗教图片。”法国学者郭爱思认为：“虽然太平天经和学派存在一些不足（如标点符号错误），但王明充分利用各种经典来完善文本。这也成为后来所有《太平经》书籍的范本，得到广泛应用。”从此，国内外从事《太平经》研究的学者，都必须采用王明的校本结合法。

王明在《太平经》合版的基础上，完成了《太平经》的几篇论文。过去学术界，尤其是国外，经常怀疑《太平天经》是赝品，有的学者甚至不敢引用这部作品。王明认为，唐永同先生已经基本解决了太平经成书时代的问题，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太平经第一部分的真实性。因为《正统道藏》中的《太平经》最早被人们接触到的是《太平经注·A部》，而这一部分存在问题。因此，他完成了《论太平京朝甲部的证伪》。通过对文献本身的比较、文体的分析和考证，他认为《太平经朝·甲部》并非原作《太平经》。第1卷至第17卷内容抄自魏晋《灵枢子文》。在此工作的基础上，完成了《太平天经时代与作者论》。他通过研究《太平经》的文字特点、社会风俗和思想内容，确定除甲部外现存的《太平经》为汉代经典。王明对《太平经》的研究道家哲学的现代意义，从1940年代《太平经》的编纂，到1987年《太平经与抱朴子在文化史上的价值》的出版，可以说贯穿了他的学术研究。职业。除了整理《太平天经》和研究文献年表之外，他还研究了《太平天经》的思想和典籍中的道家教义。王明通过《从墨子到太平经的演变》一文，从阶级基础、思想内涵、太平经的传承与流转等方面论述了墨家理论对太平经思想的影响。改变;并通过《论太平天经》一文，考察了《太平天经》的思想目的。在这篇文章中，他高瞻远瞩地提出：当一篇文献出现前后思维矛盾的时候，应该针对具体问题进行具体分析，而不是随意大张旗鼓、笼统概括的标签来进行研究。 汉代是道教成为有组织的宗教的关键时期。对这些经典的考证勾勒出道教发展演变的大致面貌和各自的特点，成为道教研究的基础著作，为他赢得了“道教文化研究第一人”的称号。先锋”的声誉。

《太平精和派》出版二十年后，王明的又一力作《抱朴子内章校对》也问世。他认为“太平经”和“报朴子”代表了两种不同类型的道教，将由三张（张令、张衡、张鲁）创立的道教团体归类为“早期道教”。修行的道教群为“仙道”。这一划分明确了未来道家研究的方向。 《抱朴子内》是道教的代表作。本书包含系统的道家理论和众多的炼丹术，对后世道家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抱朴子内章传记版虽多，但注解少（据华阳隐版记载，陶弘景有抱朴子注20卷，云集七象，可惜已失传），很难释放它。他以孙兴慜整理的平津博物馆为基础，参与了其他十多个版本。经过校对、标点和注释，他成为了最好的注释版本和该书的第一集。重要参考。 《太平经合学派》、《包朴子内章校对释义》出版后不断再版，被国内外学术界公认为为后人树立榜样的经典著作。

另外，王明于1981年编着出版了《无能子注》，这是他根据《正统道藏》中的“无能子”，结合《精明刻字集书》等所编的注解本。四本书，被比利时鲁汶大学汉学教授迪卡林誉为“三无能之子”。代表作品之一。吴能子是唐代隐士，晚唐重要思想家。 “无能儿穷，鲲弟子之子寒饥，哼者随从。” 《新唐书·仪文志》说：“《无能儿》三卷无名，广启中，隐人”，此外，典籍中也很少有这方面的记载，如陈振荪的《知斋书录》。 《纪录》只抄袭《新唐书·仪文志》中的说法。王明以《五能子注》为基础，对五能子及其思想进行了考证和研究，完成了《五能子的哲学思想》一文。现有的关于无念子本身的资料，仅限于《无能子·答问》和《无能子序》两篇文字。他通过少量材料还原了五郎子的大势和阶级属性，并在此基础上研究了五味子的自然无为思想和元气性论。他认为，在老庄之后，无能之子的天性和无为发生了变化。无能之子的无为思想是顺应环境的自然变化，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行动，并不绝对排斥行动。他对吴子幼稚的唯物主义给予了高度评价，同时也指出了辩证法的漏洞。以往对《无能之子》的研究很少，王明的研究可谓是开创性的工作，从未发表过。后来者的相关研究基本没有超出王明的范围。

继往开来：高瞻远瞩的文化思考

国内学术界对文化史的关注始于20世纪初，如卢思勉、丁山等学者的相关研究。但王明是国内较早将道教研究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研究结合起来的学者。 1979年至1992年期间，王明从道教文化研究拓展到中国文化史研究，将道教史与整个文化思想史联系起来，开阔了眼界，看清了很多问题。显得更深刻。

晚年从哲学史向文化史的拓展，是王明多年研究思考的结果道家哲学的现代意义，是他学术思想的新升华。他以高瞻远瞩的眼光，呈现出道教文化之外的宏大人文景观。向宏观文化史的拓展，使王明的道教研究更具创造性，道教和道教中一些长期隐藏的价值观也被显露出来。这里有几篇文章解释它。在《初周齐鲁两条文化路线的发展与影响》、《再论齐文化的发展》中，将儒道两派的起源追溯到姜太公。和西周早期的周公旦，并解释说有齐文化和鲁文化两条线索。这两条线索对后来中国文化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周初，委托鲁国的周公“亲亲仁慈”统治鲁国，后受儒教。这种文化的优点是虚心求知、美育，缺点是“只知有家，不知有国，亲人犯法，父藏子，子隐藏父亲，层层掩饰，容忍强奸，散播毒害，至今虐待未彻底清零。”另一个严重的弊端是缺乏功利的国计观念，另一方面，受命于齐国的姜太公以“尊贤惠才”来治齐，尊重贤能、功利、效率。没有父权感情和血缘关系，从而成就了春秋时期桓公、管仲的霸权。战国时期思想和学术繁荣。齐文化主要是道家文化，但也包括一些军事、法律和墨家理论。这些流派都与道家息息相关。

如齐国的太公王鲁尚所著的《太公兵法》属于道家，显示了道家理论与军事的联系。法家以黄老为主道家哲学的现代意义，刑名韩非写了“介老”和“于老”。黄老帛书《黄帝四经·经·法·法》有“道生法，法致得失，明直人也”之说，以“道”为“法”产生的本体论基础。 《太公六道》还强调“不以私利害公”，体现了道家法家的基本精神。秦汉以后，墨家独树一帜，黄老道家继承了他的社会政治思想，将墨家融入了早期道家。可见，齐文化的道家不仅是玄学思辨，而且颇具包容性和实用性。汉朝独尊儒学后，鲁文化成为历代研究的重点。学界重视对鲁文化的阐释，而齐文化则很少关注，甚至受到压制和歧视。道教的出现直接挑战和抵制了统治的儒家。”如东汉王冲提倡“自然气”，批判汉儒的天人感应论；鲍敬琰提倡“无君主论”；唐无能子发挥道家的自然观，考查君臣地位、贵贱、贫富之分、荣辱之礼；宋代的王安石、近代的魏源、严复都希望从道教资源中寻求思想。与王明同时期及以后，关于齐文化与黄老道、道教、神仙道教、炼丹术等相关问题的研究相继出现，至今未停。王明可以说是这股热潮的发起者之一。在《道教与中国传统文化》一文中，他总结道：“贯穿道家理论和炼金术的总思想是变化观”，“道家宇宙观是变化的哲学”。崇尚变革的道家虽然有奇思妙想，但丰富了人们的想象力，激发了人们对创新活动的兴趣。

总之，在我们今天看来，王明开创的道家道教研究领域具有深远的意义。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儒家与道家的历史最悠久，影响最深远，形成了对立与互补的关系。后来佛教传入，道教、道教与儒释教形成了三管齐下的局面。近代以来，道教与道教已融入世界文明，成为全人类共有的多元文化元素之一。经过创造性的改造和创新的发展，道家和道家的高深玄妙智慧，自然之美与真、超然，与物相融的审美情趣，将使人们沉浸在日常的忙碌中，拥有全新的精神视野。 . “软”和“德”的概念可以成为社会治理的标准。道家和道家对自然的亲近和兴趣，将继续激励人们探索自然和宇宙的奥秘。今天，我们有必要加大对现代语境下的道教和道教的深入研究和解读；通过弘扬“道”的道路，释放人们的创造力和活力，化解生态危机，改变生活方式，实现世界和平，引导人们过上更加真实、幽默、风趣、睿智、朴实、柔和的生活，帮助人们更自信地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光明日报（2021-02-08第1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