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与庄子的宗师,永远被称为中国哲学第一人
庄子与庄子的宗师,永远被称为中国哲学第一人
老子与庄子,这两位道家的宗师,永远被仰慕。
从文史地位看,庄子是道家的宗师,而老子则是道家的老祖宗,老子妥妥地是道家的第一人,也是中国哲学第一人。要论哲学的境界呢?相信是见山见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多半也争论不出个所以然庄子与庄子的宗师,永远被称为中国哲学第一人,只能说是各有千秋了。
但是,要说一种文化的感觉,喜欢谁?
我选择庄子。
庄子是个怪咖,性情之人,那种一身褴褛去见梁惠王的风范,真的是一种灵魂的畅然,一个人能穷得如此有气势,穷得如此逍遥,除了庄子也没有谁了。
读《庄子》书,特别是内七篇,在一些道的基本概念的伸延上,当然与《道德经》相通;说起来也有几分的奇怪,庄子与老子并没有直接的师承,怎么会对道的精义解得如此的通畅,且另有心得?
《庄子》33篇中多处提及老聃,也提到过众多的道家人物,可以说是画出了幅道者的群像,尹喜、列子、扬朱、南伯子綦、彭蒙、慎到....,数不胜数,到也看不出老子的宗师身份,亦无从判断其中的哪一位就是道家文化传承的接力手;更离谱的是,庄子压根没有提到过《道德经》,从文字学的角度说,《道德经》的确有战国时期才有的痕迹,很多人考证《道德经》晚出,在《论语》之后,为战国时期的作品。
其实道家与哲学有什么关系,这种问题是要把古人的“言传”与“成书”分开的。
从《庄子》所引老子语录看,老子的“言传”早已经有了,至于成书,制成了“简书”,自然是在战国简书普及之后,由后学弟子整理成书,字里行间是否有夹带,那就不得而知了。训诂考据学的东西深不可测,这里解决不了,我关心的不是道家的源流,而是义理,毕竟义理是相通的。
无论在《道德经》,还是在《庄子》中,道都是系统中的最高范畴。
既然老庄之间没有师承,那么,他们的道论又有什么不同呢?
老子之道,是一种寻源,追究的宇宙生成的根脉,它是逆流而上,寻找宇宙黄河的源头,这个源头就是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第四十二章》)。
这是一个宇宙生成论的逻辑过程,道是无序的“混成”,在初始状态中是无形无分无割无名的整体,这就是一;一生二,当是生天生地,说是生,确切地说是“化”,生者为道,化者亦为道,道是江河,也是浪花,这不过是观道的两个不同的视角,实际上道与万物是分不开的。常无,则观其渺;常有,则观其徼;有了天地,就有了交合,于是就有了“谷神”,化生万物;三是交合,这一交合,就化出了一个无所不有,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
庄子却很不同,从不谈源头,甚至反对去追究源头。
庄子的学理与名家有直接的关系,惠施与庄子是老乡,是友人,也是辩论的对手。名家讲究的是逻辑,庄子也非常注重逻辑,从逻辑的角度说道家与哲学有什么关系,对终极源头的经验主义追究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追究下去是必定一个无穷的劫,这有点像西方哲学中说的”恶无限",其实,就是语义悖论。
《庄子.齐物论》:"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什么意思呢?
你一定要追究万物的老祖宗,那就要问祖宗的祖宗又是谁?
问了也白问,因为马上就会陷入漩流之中,祖宗的祖宗之祖宗又是谁?
显然,这是一个无尽的追索,根本问不完,这就是“恶无限”,就好比追逐自己的影子庄子与庄子的宗师,永远被称为中国哲学第一人,根本没意义。这个思想,西方直到康德才认识到,并提出了著名的二律悖反。
那庄子的道又是什么呢?
《庄子.齐物论》中记录了东郭子问道于庄子。
东郭子说:你把道说这么神乎其神的,那么,请问道在何方?
庄子回答说:无所不在。
这样的回答当然不能令东郭子满意,无所不在等于从认知的概念上不可分割,任何一个具体的分割都不是无所不在的那个道。东郭子脑子里没有道,所以总要问个具体记才明白。
于是,庄子又说了:在蚁蝼中。
东郭子:怎么如此低下?
庄子:在稊稗中。
东郭子:这怎么还更低下了?
庄子:在瓦片中。
东郭子:你什么意思呀?
庄子:在屎尿里。
东郭子彻底崩溃,干脆不说话了。
庄子说的这“无所不在”又是一种什么样的道呢?这不是生成论意义上的道,而是共相。
庄子为什么只谈共相,不谈源头?
因为作为永恒的存在,是无限的道家与哲学有什么关系,既然是无限,逻辑上就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不管你怎么形容、比附存在的原始形态,都是对无限性的否定。
今天有太多的人想给道下定义,一个无始无终的存在又如何下定义?
在庄子看来都是如形逐影,蚊虻之劳。都是一花一叶一世界,都是你自己的道,所以,正应了《老子.第一章》说的:“名可名,非常名”,但凡可以命名的,都不是常名,或者按帛书版所言,都不是“恒名”。那干脆不要去下定义,这就是庄子的范:“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可谓之然的,可以说清楚的,可以下定义的皆为形而下的物。
那么,请问,老庄之道,谁的境界更高呢?
我欣赏庄子,但是,也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老子对道的描述,与现代西方的混沌理论相合,这不是很神奇吗?而庄子的达观,又岂是看了一篇《逍遥游》就能穷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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