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学大师齐景公为何能晋级麒麟阁功臣呢?
易学大师齐景公为何能晋级麒麟阁功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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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哥儿们为什么能够晋级麒麟阁功臣,笔者也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汉宣帝就是和他瞅对眼了,谁让人家《易经》学得通神入化,善于演算灾异吉凶,对于皇帝的安危又至关重要嘞。因此,这个出身易学世家,师从易学大师,开创易学宗派的另类功臣横空出世,别人不服也不行。他就是太中大夫、给事中、少府梁丘贺。
提到这位大仙儿,先得说明一下,人家是复姓梁丘,可不是单姓梁哟。梁丘氏的由来,应是源于春秋后期的齐国。当时在位的齐景公姜杵臼有三大台柱,一个是人矬智广的晏婴,一个用兵如神的司马穰苴,一个是善体君心的姜据。本文主角的祖先正是这个会做人的姜据。
姜据是齐侯的同姓大夫,为人热情开朗,虚心好学京房为什么不使用周易,温顺和善,且精于揣摩齐景公的心思,所以齐景公对其关爱有加。而且,这位据大夫不仅会做人,而且也很会做事,齐景公交办的不少急难险重任务都能出色完成。更值得一提的是,据大夫还精通号称“群经之首”的《易经》,并将其发展成为一项家族产业——梁丘易学,他的后人中出过不少深谙易学精髓的学霸。如此一位妙人,齐景公如何能够不喜欢呢?
于是,齐景公就将梁丘(在今山东成武东北)赐给据大夫为采邑。之所以叫梁丘,是因为该地有一个名叫“梁”的小山丘。据大夫很满意这个封邑,就在此大搞城市化运动,在其南侧建立一城,名曰梁丘城。每逢假日黄金周,据大夫就会带着家人去梁丘度假,别人看到据大夫来了,索性就以梁丘大夫称呼他,久而久之,姜姓梁丘氏就诞生了,据大夫也被史称为梁丘据了。
本文的主角正是梁丘据的N代子孙,同为家学深厚的易学大师。他就是太中大夫、给事中、少府梁丘贺。
转益多师名声看涨
与其他画在麒麟阁里享受供奉的功臣不同,梁丘贺这个三无功臣确实有点儿水,他无准确生卒年,无拥立之功,无辅国之略,可偏偏就跻身麒麟阁功臣,只能让人羡慕妒忌恨了。他的事迹只在《汉书·儒林传》中有约略记载,货真价实地功勋不显。
梁丘贺字长翁,琅琊郡诸县(在今山东诸城西南枳沟镇乔庄村东)人。与他的始祖梁丘据一样,都是工于心计的人。
由于家中世代研修《易经》,心智上佳的梁丘贺很快就在易学天地里闯出了一点小名堂。为了能够更好地融入易经学术圈,他主动拜在易学大师、太中大夫京房的门下深造。京房善说灾异,在董仲舒天人感应学说成为政治正确后,这种从易经中推导灾异、趋吉辟凶的学说,拥有正统市场,特别得到朝野大儒的推崇。梁丘贺如饥似渴地吸收京房的易学思想,并与家传易学对标对表,借以取长补短,学术水平有了极大提升。
后来,京房外放当了齐郡太守,梁丘贺便离开其门下,本着转益多师的想法,又拜在另一位易学大师田王孙门下。田王孙是西汉今文易学创派祖师田何的徒孙。田何不仅是齐国王室后裔,而且是朝廷的第一位易经博士,其开创的田氏易学门徒众多,影响巨大。田何收梁国砀县(在今河南永城芒山镇)人丁宽为徒,这个丁宽本是梁王刘武手下的将领,曾率军参与平定七国之乱,战后放下屠刀立地成儒,经过不懈努力,竟然成为田何门人中的佼佼者,当他离开田何单飞时,田何不无感慨地其他门人说:“《易》到东方了!”丁宽收同郡人田王孙为徒,田王孙青出于蓝,更将田氏易学发扬光大。
京房所学之易来自杨何,杨何亦是田何高足,所以说梁丘贺虽然离开京房另投名师,但仍万变不离其宗,同为田氏易学的再传弟子。顺带说一下,司马迁的老爹司马谈也曾受教于杨何,与京房是同门师兄弟。
已经具备良好基础的梁丘贺在众多名师指点下,迅速登堂入室,渐渐有了通神入化的忽悠神功,对于吉凶灾变的推算出入随心,所言多中。这也使得他在易学圈内名声鹊起。
铁口神算积功有道
两汉是经学大盛的时期,所谓遗子万金不如遗子一经。在通经成为百试百灵的入仕敲门砖的大环境下,像梁丘贺这样通晓《易经》的儒生,又岂能久坐书斋呢?
来自儒学昌隆的齐鲁之地的梁丘贺,很快就被州郡察举为武骑常侍。武骑常侍是皇帝的近侍护卫,常陪皇帝车驾出巡游猎,是个离皇帝很近的清贵岗位。一旦让皇帝看对眼了,前途大大的好!一个儒生担任武骑常侍,这在八股时代是很难想象的,可在身通六艺的汉儒看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几十年后隆重登场的云台二十八将,大多都是通经儒生,却并不妨碍他们勇冠三军、砍人无数。这可谓是早期儒生和晩期儒生的最直观的区别。
等到汉宣帝在位时,听说京房的易学非常“美观耐用”,善断吉凶、辨灾异,自信有天命在身的汉宣帝不觉技痒,就下旨广招其门人入朝听用。还在当武骑的梁丘贺认为出头之日到了,就打出了“我是学霸”的招牌,对他早有耳闻的汉宣帝立刻召见梁丘后浪,在与之切磋一番后,发现梁丘贺忽悠起人来果然神乎其神,由不得不信,登时大喜,就让他做了都司空令。都司空令是宗正府的属官,主要负责给皇宫内殿制造建筑材料,同时,还负责拘系在宗正府服刑的囚徒。都司空令虽然官阶不高,但可以经常出入宫掖亲近皇帝,时不时还可以与皇帝唠上半毛钱的嗑,是个挺有前途的工作,这对于梁丘贺进一步推销自己的易经大法也非常有利。
梁丘贺还没还得及让自己在易学大道上弯道超车,自己就底盘不稳翻车了。只可惜,他的翻车原因无从查考,《汉书》上只一句“坐事,论免为庶人”,新科都司空令大人就秒变为老百姓了。
不过,即便一撸到底成为老百姓,梁丘贺也是有文化的老百姓,朝廷绝不会将其视作盲流弃置不顾。正好,可以为用待诏的名头为那些在皇帝面前奔走的年轻侍中们开初习班。一向工于心计的梁丘贺知道自己的这些学生都是天子骄子,因此教得非常用心,让这些心比天高的天子骄子们不得不服。等到小侍中们进宫后易学大师齐景公为何能晋级麒麟阁功臣呢?,纷纷在皇帝面前为老师点赞。汉宣帝借机将待罪立功的梁丘贺召回,任命为郎中。就这样,梁丘贺又由老百姓秒变公务员。这真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专制时代一个人的生死沉浮,很多时候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又不知过了几年,这年八月,汉宣帝举行饮酎大礼。酎是一种反复酿造多次的醇酒,属于古代版的烈酒,上头,是平时很难喝到美酒,这种酒在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的时代,当然得先给神灵或祖先品尝,然后才能君臣聚饮有序品尝。皇帝可以借以宣示自己是神灵和祖宗在现世的代言人,进而表明尊卑有序。古人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葩。
品过酎酒,汉宣帝照例连夜祭祀列祖列宗,眼看就要祭到孝昭皇帝(汉朝讲究以孝治天下,除汉高祖外,所有已故皇帝都要在谥号前加一个“孝”字)庙。突然,皇帝车队最前面的先导骑士手中的仪仗刀应声坠地京房为什么不使用周易,刀尖深深地插入泥土之中,刀刃却直指汉宣帝的专车。由于事发突然,刀光泛起的寒气,竟然吓得专车的骖马受惊嘶鸣。幸好,皇帝身边有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紧急制动,这才避免了一场可能惊动整个帝国的意外车祸。
汉宣帝吓了一大跳,立刻将陪侍左右的郎官梁丘贺召来占上一卦。梁丘大仙儿眼见卖弄本事的时候到了,也不推辞,就洗手净面,按照占筮流程一板一眼地演算起来。不过,史书同样没有介绍大仙儿到底起了哪卦?笔者也不敢妄说,而且笔者对于易经纯属门外汉,说也说不明白。
当下,梁丘贺起劲儿折腾,然后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回报汉宣帝“有兵谋,不吉”。汉宣帝一听,立刻回銮。说老实话,尽管汉朝讲究以孝治天下,但汉宣帝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从祖并不感冒,能不去向他行礼岂不更好?
当然,作为孝子贤孙的宣帝也不可能过其门而不祠。于是,他派太常寺卿代为祠祭,以虚应故事。过后不久,一直惦记梁丘大仙打卦的汉宣帝就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举坐实了梁丘大仙的法力无边。
原来,汉宣帝对霍氏斩尽杀绝,就连霍家的姻亲也不能幸免。霍光的外孙、代郡太守任宣就吃了碗板刀面。任宣的儿子任章因门荫担任公车丞,在朝廷大开杀戒的时候正好有事外出,见势不妙,就逃入渭城避难。等到捕杀霍氏余党的风声渐歇后,任章身怀不共戴天的家仇,潜回京城,穿着一身黑衣,混入昭帝行庙,不知从哪里赚来一杆大戟,冒充门卫易学大师齐景公为何能晋级麒麟阁功臣呢?,执戟守在庙门,准备等着汉宣帝入庙之际,乘其不备,刺王杀驾。
事后,庙中执事发觉有异,命人拿下任章,将其交给有司勘问,下场可想而知。
听说任章如此报复,汉宣帝不禁有些后怕。当时黑灯下火的,人们难免会有所疏忽,一旦任章暴起发难,自己的小命可就难保了。想明白了其中原委,汉宣帝在加强戒备的同时,又做了两件事以防微杜渐:一是改变祠祭惯例,从此后由夜间入庙改为天明进入,大天白日的,即使有人混入也好辨别。二是重用梁丘大仙,希望以后能够多算多胜,趋吉避凶。就这样,梁丘大仙成为汉宣帝的新宠,不久就担任了太中大夫、给事中,直至担任少府,成为皇帝信重的九卿大臣。少府是皇家专属财务总管,相当于咱大清的内务府,实力不容小觑。真不知,这位儒学大家如何替皇家理财,又是如何陪皇帝吃好玩好的?
曾经沧海的梁丘贺始终记得那次被免职后的世态炎凉,故在此后的仕途上始终小心谨密、朝乾夕替,从不因为自己受到皇帝信任而跋扈不群,因此政缘极好,很多人都抢着跟他学易。他也广开师门,传播自家的梁丘易学。
梁丘贺在少府任上干得顺风顺水,深得皇帝器重,一直到年老退休,也没有大灾大难,还因为护佑汉宣帝有功,获得进入麒麟阁吃冷猪肉的殊荣。这运气好得真是不要不要的。
后继有人父子并荣
在梁丘贺的一堆后学传人中,最出名的还是他的宝贝儿子梁丘临。凭着老爹的好人缘,梁丘临得以顺利入仕,当上了一名非常有前途的黄门郎。黄门郎是给事于宫门之内的郎官,属于皇帝的近侍之臣,可出入宫禁传达诏令。
公元前51年,梁丘临奉旨回到家乡诸城。梁丘临这次衣锦还乡,不是为了传达诏令,而是要就石渠阁辩论中遇到的一些学术问题,向更多的齐鲁大儒征求意见。石渠阁本是西汉皇室藏书之处,位于长安未央宫北。后来,汉廷在此召集学者讨论儒学问题,使石渠阁由单一的档案典籍收藏机构变成了学术讨论场所。梁丘临在和这些齐鲁大儒广泛的学术讨论中受益匪浅,家学加问学,1+1>3,梁丘临的学问就此一日千里,越发得心应手。
此后的梁丘临,将老爹承自京房的易学发扬光大,预测灾异的本事在当时无出其右。
为了让更多的人受到名师指点,汉宣帝选拔了十个特有禀赋的郎官,让他们拜梁丘临为师,苦修易学。博士、谏大夫王吉对这个琅琊郡小老乡非常欣赏,让自己的儿子、郎中王骏上书汉宣帝京房为什么不使用周易,也请求拜入梁丘临门下。要知道,王吉可是当时的泰斗级人物,曾辅佐过昌邑王刘贺,刘贺的左右皆被杀,只有他因屡次劝谏躲过一劫。王吉兼通五经,主张优生优育开时代先河。能得到王吉的认可,梁丘临这个二代目的学问可见一斑。之后,梁丘易学经过王骏薪尽火传,生生不息。
梁丘贺生了一个子承父业的好儿子。对此,有人曾说,梁丘贺能够进入麒麟阁,是父子两代修来的福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可惜史书上语焉不详,无法窥见两位大仙儿共同演算的风采。然而父子两人的开口饭吃得如此香甜,没有深厚的学术功底是绝对不行的,毕竟那个时候的官员很多都是通经达变之人,要想忽悠住他们着实不“易”。
梁丘贺的事迹笔者只能言尽于此,他本身就是个生卒年不详的人,笔者只能说他善终令德,又赶上了西汉王朝最后的光荣岁月,自己也有幸成为光荣的一部分,幸甚至矣,幸何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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